献公昏聩，惑于骊姬，弑太子申生而立奚齐，献公薨，奚齐立，里克弑奚齐、卓子，而共议公子重耳贤，欲迎立，重耳以群公子多，非必重耳，又虑乘丧因乱而入，恐无令名，故辞。
      及穆公助晋，使公子絷以邀，重耳虑因外宠入，虽入无光，乃辞。秦随助公子夷吾，是为晋惠。
      晋惠既立，重耳亦日谋复国，因过翟、卫、齐、曹、宋、楚，欲籍他国之力以复晋国耳，不能，终至于秦，结秦欢而归国，是为晋文。其间，畏失秦助，随纳文赢，重耳侄子圉妇也。
      观晋文所为，余以为非贤也，欲得国，而复贪名，而纳侄妇，更有乖于伦常矣。似此钓誉沽名，尚何如公子夷吾，一遇子絷，乃直抒胸臆而遽得国之快意哉？
      或曰:晋文初不以秦入，以乱局未定耳。余以为其时虽乱，然晋惠随能得国且享国十有余年，知晋文之不入，实非智也。晋文终能归国，又罹吕郤之乱，非寺人以告，没于火矣，是以可知，曩日与今，殊非坦途也，晋惠亦然，岂独晋文矣哉？
      又曰:晋文之不归，以群公子故也，以余观之，晋文为结秦而纳侄妇，既归，即杀子圉，伦常亲戚，晋文之不顾已明矣。
      再曰:晋文任人以贤，善纳良言，终能绍齐桓之伯业，能知其贤矣。余谓晋文实有用贤纳谏之贤，然绍齐桓之说实为谬矣，盖因晋文之图伯，自曹卫始，非曹卫有罪当讨，以其私愤耳，其去齐桓之城邢、存卫及燕远矣。